专注于各种冷CP

重生士兵突击之(我是甘小宁)

    第十五章

    雨夜,坐在直升机里的甘小宁看着机舱里一脸严肃的老A们,也绷紧了自身的神经,许三多紧挨着甘小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下面不知名的丛林。

    老A们冒雨在停机的空地边集结,袁朗径直走向迎过来的几个人,那是几名公安和武警的官员,事急从权,这样的大雨中竟然没人打伞,仅有几个人穿着雨衣。

    伍六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看着袁朗和那几名公安人员在那边与人低语了两句,然后向他们这边挥手,到路边集结。临战准备。 

    小队直接在路边的枝丛里蹲踞下来,齐桓往丛林里看了一次,袁朗仍没有过来。

    吴哲仍是永恒的怀疑主义精神:“上次是毒气加巷战,这次是丛林和雨夜泥潭?”

    甘小宁,伍六一几个上次被折腾过的家伙们都露出大有同感的神情,齐桓瞄他一眼,也不说话。

    吴哲:“你们这次编排的是什么状况?菜刀”

    齐桓:“我比你还想知道。”

    吴哲看着一小队武警正下山,那是个很引人注目的队伍,因为中间夹着几副担架,有几个人带着伤,所有人都没穿雨衣,仅有的几件雨衣都盖在担架上。

     丛林里潜伏的武警因此而拥出几个到路边,沉默地看着那一小队人路过,老A们本来就在路边,一多半倒站起身来,他们更急于看清情况。

    作为最好奇的家伙,吴哲拦住离他最近的一名武警:“伙计,您哪中队的?…别逗了,你不会真是武警吧?”

     被他拦住的人沉闷地看着他,没表情,雨水沿着檐帽滴成了雨线。

     吴哲被看得有点无趣:“这回气氛造得不如上次…”

     那边二话不说,一拳对着他脸上挥了过来,许三多正在吴哲身边,一伸手抓住。

    许三多放开那只拳头,那名武警看他一眼,也没二话,跟着担架走开。

    吴哲有点哑然,看着许三多,张皓耀用拧亮的电筒对地上指了指,光束下一滴血正在雨水中化去,那是从担架上滴下来的。血水一直滴到担架被抬上救护车的地方。

    吴浩彻底信了:“是真的,,队长这回没骗我们...”

    吴哲干咧了咧嘴,又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还是不信。他什么干不出来?”他看看正跑过来的袁朗。

    袁朗对他的队员们说:一队越境毒贩,军队化武装,像军队一样的纪律严明,他们的秘密通道被边警发现,于是驳火,激烈地驳火。我方拦截未果,毒贩逃回原境,但据可靠情报,近日将会再犯,行文上大概就这几个字,字的背后就是这个,我们不会叫它战争,但对经历中的每一个人,它就是战争。

     小队人听完袁朗的话,呈散开队形,平行地在丛林里推进,迈过了可能踏出声响的枯枝,一边往脸上抹着油彩,袁朗已经把他们练成了这样,不论信与不信,都能立刻进入一种战场心态。

    甘小宁嘶哑咧嘴的被伍六一画着油彩::“你手轻点,我的脸挺嫩的”

    伍六一小声回嘴:“矫情!”回应他的是甘小宁加重的一笔,从额头直接划到了下巴,伍六一倒吸了口冷气。

    吴哲注意到深嵌在树干里的几颗钢珠,在这片人烟罕至的丛林里那太是个异物。

    这是被称为丛林杀手的定向雷几千颗钢珠,音速发射,定向散布的结果,吴哲用刀抠了一颗递过来给许三多。

    许三多摇摇头,他从本能上嫌恶这种赶尽杀绝的武器。

    吴哲耸耸肩,自己收了起来:“昨晚的家伙是中了这个吗?如果是真的…该去道歉呢”

    许三多看着吴哲茫然,吴哲的神情里有一丝惘然。

    当他们走到2071字样的国界碑时,吴哲还是将信将疑,他小声的用极其哀怨的腔调对甘小宁等人道:“小生尚未婚娶,倒先找着一个可以终老之处”。

    几人拼命捂嘴,不让自己在这警戒的状况下笑出声,齐恒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天色,小声的训斥:“小心警戒!”

    背后一个家伙张扬地伸懒腰打呵欠,齐桓回身不由得有些气结,那是一队之长袁朗,他有些头疼。

    袁朗:“马放南山,埋锅造饭,那帮子白粉军现在还扛着火箭炮在境外晃荡呢,又不舍财又想要命,一路磕碰,不到天黑绝不敢来的。”

    齐桓:“可那也是…队长你注意些”

    袁朗:“好吧,每次三人,轮值警戒。…你跟我去看地形”他施施然走了,齐桓不放心又只好跟着。

    老A们互相小声笑道:“真的是齐妈...”

  “没办法,齐恒就是操心不完的命”

    K4挪到伍六一和吴哲身边,道:“我们首值”。

    所有人的工作瞬息就分配了下来,大部分人休息,袁朗和齐桓看地形,吴哲和伍六一,还有K4值勤。

    没轮值的队友大部分在补昨晚没睡的觉,许三多没事干,他也不想休息,一脸惆怅地在树边坐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礼物盒子出现在了他眼前,许三多抬眼一看,是甘小宁。

   “生日快乐!”

    许三多本来今天的心情很糟糕的,但一看见甘小宁还记得自己的生日,立马喜笑颜开,他接过礼物小声道:“谢谢”他也没拆,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甘小宁用一种步兵最习惯的姿势蹲踞在许三多身边,小声道:“没事,一会儿我们一起行动,别怕”。

  “嗯”

    老A已经布阵完毕,他们并不像平常的步兵那样选择同一阵地,而是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抢制要害点,几乎是单独作战,但又互为支援。

    吴哲趴在草窝里用高倍望远镜观察,耳边鸟语啁啾,视野里漫无人烟,幽静得让他生惧。

    一支被枝叶包缠着的枪口从枝丛里探出来,连瞄准镜都用枝叶遮住了可能的反光,是伍六一,他距离不到吴哲十步远的地方窝着。

    吴浩拍了下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张皓耀:“解手去”

  “战斗还没开始,你就吓尿了啊”

     吴浩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不去,我还真怕到时候...哎呀,快点”

     两个人半蹲着身体,潜伏着去了另外一个树丛。

    甘小宁已经靠在许三多肩上睡着了,许三多则是由林间看到林梢上的白云,今天的天气好得出奇,白云的群落如同从头顶奔腾而过的马群。

    此时的远方。

   《生日快乐》的旋律在响,一个男人的手握着一只婴儿的手,两只手一起握着一支笔,这支笔在生日卡上画出一个光屁股的婴孩,然后他在信封上写的地址是七连许三多收。这个家不宽敞但温暖,不富裕也不贫穷,这是史今的家。

    暮色西垂,丛林中,吴哲几个正用汗巾把许三多的眼蒙上,当兵的没别的,连汗巾都是迷彩。

    他听见周围有人在轻笑,似乎整个分队的人都聚在他周围。

    许三多眼上的蒙眼布一下被拉开了,他的战友们把他拉到了山峦之巅,正对着一轮刚触上山顶的落日,流金的世界耀得他满眼生花,连自己也被染成红色。

    这种瑰丽让他目瞪口呆兼之眼泪长流,后一个效应是源于忽来的强光而非感动。从来不安于室的老A们也安静了,心情随着这片金红一起流动。

    吴哲:“许三多哭啦!真是个感性家伙!”

    伍六一:“没出息!”

    许三多擦着眼泪:“明明是被晃的!真漂亮。”

    张皓耀:“那是老天爷送你的生日礼物,这才是我们为你预备的”

    他把许三多扳过身来,许三多第一印象是面对着一个小小的花坛,然后明白那便是他的生日晚餐,尽管只是些野战口粮和野果野菜,但他的战友们精心地用野花野草在视觉上弥补了吃的遗憾。

    一帮老A鬼哭狼嚎唱着《生日快乐》,难听不够,还要尽可能跑调和刺耳。

     甘小宁皮笑肉不笑的跟着唱,他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被刺穿。

     许三多不知所措:“怎么…怎么会这样?”

     齐桓:“是啊,有看头没吃头。这个半吊子花匠弄的,活像个诓人钱财的礼品果篮。”

    许三多:“我是说…怎么在这时候?…这地方?”

    吴哲:“谁让你偏挑这会来人间添乱?二十三年前的今天,一颗孤独的灵魂降生了,反省着自悔着,完了一屁股坐在这烦着我们…喂?!”

    他边说边摁着许三多坐下,齐桓因他嘴上的无所顾忌一掌扣了下来,钢盔被扣出一声大响:“基地食堂的蛋糕只好回去再吃了,可队长说,不能因为几个白粉鬼就不过日子吧。”

    许三多茫然地感激着,看向袁朗,袁朗的注意力似乎在食物上,并且找了个位置坐下。

   袁朗示意大家伙儿坐下:“坐,坐。你们都会记住这个人的生日,而且你们谁有过这样的生日?这边HAPPY着,那边武装到牙的多国白粉联军正在抵近,为毒品献身的佣兵,扛着火箭炮,端着轻机枪,刀头舔血,久经沙场”。

    他打着哈哈——“羡慕不羡慕?”

    袁朗看向许三多:“生日快乐,许三多,天天都快乐。这里都是你的朋友,这很重要。我们都真心喜欢你,这也很重要。”

    C3把一束东西拿过来:“吹吧,你的蜡烛”

    二十三支蒲公英,这样一种蜡烛。许三多看着,眼里忽然有些调皮之意

    许三多:“吴哲、齐桓,六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

    往下他小声嘀咕了什么,很严重的表情,以至齐桓和吴哲都把头凑了过去,伍六一也跟着凑了过去。

    许三多一口把蒲公英吹了他们满头满脸,然后大笑,甘小宁看着那三人一头的蒲公英笑的都摊在了齐恒身上。

    夜晚在许三多的生日会后降临了——

    夜视镜里有红外信标在各处闪动,然后依次灭去。虽然只是寥寥十人,但选择的位置已经把整个山谷完全包围。

   “到达A点,完毕。”

   “到达B点,完毕。”

     甘小宁听着耳机里队员们的汇报声,也汇报着:“到达C点,完毕。”

     伍六一:“到达D点,完毕。”

     吴浩:“到达E点,完毕。”

   “…”

     最后一个是许三多。远处几只夜鸟惊飞,那不属于这边的动静,甚至是不属于中国这边的动静。

    齐桓:“F点观测到目标现在297C位置。预计十五分钟后越过2071国界碑,十分钟后进入狙击距离。完毕。”

    当等了一个昼夜的目标终于来临,所有人都静默下来。

    袁朗在许三多身边停下来,他选定了这个阵位:“各小组注意,目标拥有强大火力,并屡次杀伤我边防军警。在未彻底放弃抵抗之前,力求予以击毙。完毕。”

    甘小宁等人听着耳机里袁朗的话;

  “我提醒你们,干上这行就成了亡命徒,就把自己当了死人,和他们短兵相接时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完毕。”

    袁朗看着身边的许三多,关上了送话器:“紧张?”

    许三多:“不紧张”

    袁朗:“反恐演习你的杀伤纪录全是自卫,这是设伏,主动出击,不紧张?”

    许三多犹豫一会儿:“不是紧张...我”剩下的话终极在了公共频道里的声音,让他全身神经瞬间紧绷。

    公共频道里传来伍六一的声音,他的声音紧张中却带着他一贯的沉稳:“C点,有一名目标正在进入你所在的C点!”

 “明白!”在甘小宁看着夜视镜里的歹徒时,他的手指是僵硬的,但他还是扣动了扳机,子弹在消声器起无声的击毙了歹徒,精准爆头。

    甘小宁颤颤的舔了下被咬破的嘴唇,刺痛让他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步枪清脆的声音接踵而来,那是来自三个狙击点的远射,全是单发,精确到如此地步,两个侧翼和队里几个持重火器的人倒下,像是所有人的行动联接着一个开关。

   齐桓的夜成像里,目标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半数,剩下的目标立刻隐蔽了,难得的是居然没有一枪还击。

    袁朗打开通话器:“各小组,我要零伤亡。完毕。”

    简短的应是声。

    齐桓:“已确认目标二十一名,驮畜十。全部越过2071国界碑。完毕。”

    袁朗:“全部放入狙击圈,不要跑了一个,完毕。”

    夜视仪里倒伏的尸体,毫无威胁地躺伏在许三多的视野中。

    所有人都听到了喑哑的一响,像是有人把重物投进了深水潭。

    齐桓叫道:“六零炮!C点小心!” 同时他打开表尺,对着发炮时暴露的烟尘点打了一发榴弹。

  “小宁!!”许三多的心脏像是被人猛烈抓紧,让他呼吸不上来,伍六一也是紧张的在频道中喊:“躲避!!!”

    六零迫击炮弹在甘小宁的潜伏位置炸开,甘小宁已经转移。

    齐桓发射的榴弹在刚才的发炮位置炸开,烟焰下映着翻倒的人影和迫击炮架。

    齐桓:“目标十名,确认丧失战斗力。目标一名,疑似负伤。”

    袁朗:“C点!报告情况”

  “报告,我没事” 甘小宁猛烈喘息着,他明确的感受到死神刚刚和他擦肩而过。

    许三多放松的同时大口的吸了口空气。

    山谷里终于开始轰鸣,弹道、爆炸,尽其所有倾泻着远超过一个步兵班总和的轻重武器。

    狙击点上的人静默着,即使流弹削下头上的枝叶。

    又响了一个单发和这场战斗中老A的第一个点射,还是一击毙命。

    齐桓:“目标欲逃逸未果,被击毙两名。目标十二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袁朗嘘了口气,他现在确认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袁朗:“保持监视,自由射击,完毕。”

    伍六一沉稳的开着枪,目标在他的枪下倒了好几名。

    至今为止,许三多未开过一枪,他静静地卧在自己的枪边,实际上他已经放弃瞄准了,放弃了开枪。

    袁朗早知道许三多不会开枪,他早打算容忍这种不开枪。

    齐桓的声音单调而尽忠职守。

    齐桓:“目标十四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当晨光初见,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已经可以看见些微的人影,枪声早已静止。

    毒贩仍被他们压制在谷底和几棵树木和岩石藏身,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就没能动过。

    各狙击点上的老A仍在监视着,几个潜伏得好的位置,如袁朗从头到尾就没动过身子。

    山谷里有人粗嘎地叫嚷着,东南亚某国的语言。

    袁朗:“在说什么?”

    吴哲:“放他们一条生路,驮子里的东西一半给我们。”

    那个人还是在反复地叫嚷一句话,听起来绝望得让人难受。

    吴哲:“大爷的,现在涨价码了,全部给我们。”

    现在换成了另一个粗哑的嗓音,喊的全然不是一个意思,而且无论国籍都听得出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

    袁朗:“这句话说什么呢?”

    吴哲:“这个我听不懂了,应该是在问候我辈的祖宗吧。”

    袁朗:“他们比我们还着急,等着吧”

    吴哲:“我要喊话吗?”

    袁朗:“不要。有过先例,你喊话,他冲你开枪。因为他知道被引渡回国也是毫无争议的死刑”

    山谷里:“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啊!解放军,给同胞条活路吧!”

    老A们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山谷里:“我们会死的啊!都快死光了!给条路吧,求你们了!”

    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闷,谷底有人啜泣,然后被同伴殴打,许三多看看袁朗,袁朗没说话。

    许三多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武器!”

    袁朗立刻把许三多拖开了,跃入早看好的预备阵地,但是并不像他预期的,没有一发火箭弹飞来,也没有子弹扫过。

    伍六一暗骂了句;这个三呆子。

    树后伸出一块沾着血的白布,摇晃。

    吴哲:“他们投降了,怎么办?”

    袁朗站了起来:“举手,走过来,让我看到你没有武器。”

    树后也走出一个人,已经伤了,摇摇晃晃,并没举手,但两只手都用来拿着一根绑了白布的树枝。

   袁朗:“各小组保持警戒。”

   老A们警戒着看着那个人走过来

   甘小宁看着狙击镜里那人一步一步,不像正常人的步子,像喝醉了,一度让人以为是因为伤势过重,他不敢大意,出声:“注意,他有点奇怪”。

    袁朗看清他涣散而疯狂的眼神:“小心,他吸毒过量。”

    话音未落,那人向他猛冲,狂喊,同时也拉开了衣服,扯上了一排手榴弹的扣环。喊声也是个信号,树后闪出一个人,用火箭发射器向这边瞄准。

    袁朗打了一个点射,扑倒。同一时间吴哲击中了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人。
     两次爆炸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手榴弹的爆炸炸得那个假投降者完全淹没在烟尘中,持火箭者则在翻倒时把一发火箭弹打上了头顶的大树枝干,他倒下,然后击断的枝干把他覆盖了。驮马惊蹿,逃向来时的方向。

    齐桓起身,蹲踞,击中了想随驮马逃逸的一个目标,整整一个晚上,这恐怕是老A枪声响得最密的一个瞬间,同时他们也放弃了自己的潜伏位置,开始冲击。

    齐桓跳出潜伏地,用一梭空射的子弹拦住了驮马。

    五处阵地上潜伏的老A在警戒姿势中现身,刚才的混乱中已经击倒了几乎全数的目标,整条山谷里从这头到那头似乎全是尸骸和血污,它再也不复昨日的洁净。

    齐桓是那种很难忘记自己职责的人:“确认,击毙目标十九人,驮马悉数拦截”

    所有人迅速散开了。

    吴哲在路边停留了一下,用手指轻触了一摊血污,看看袁朗。

    他将那只沾血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闻,这家伙在这时仍有点狐疑。

    袁朗:“还认为这是演习吗?这连最低烈度的战争都够不上。”他转头看见吴哲脸上那种惘然之色和捂着胃的样子,问:“你不是想吐吧?”

    吴哲也很给面子的吐了。

    吴哲擦了擦嘴:“十匹马的粉…能害多少人?”

    袁朗:“天文数字吧。”

    吴哲在草叶上揩净了手指上的血,然后苦笑了一下:“天文数字,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

    一瞬间,袁朗的眼神显得温暖和宽慰:“我替他们谢谢你”。

      丛林外,两名老A已经封锁了通往境外的通道,许三多和其他人在附近搜索仍然漏网的两人。

     许三多的搜索并不专心,树后倒毙的一具尸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被炸散的花丛散落在那具尸体上。

     甘小宁强按下想吐的欲望,头向上吸了吸血腥味和枪烟混合的空气味道,更想吐了,怎么办?

     那就吐吧,甘小宁吐了个昏天暗地,给自己喂了颗奶糖压下嘴巴中的味道后,就转头找许三多,只见许三多上了远离羊肠小径的林里,他赶忙追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甘小宁抱着光溜溜的许三多靠坐在一棵大树前,身旁的战友们看着他们两个,看见光溜溜的许三多吴哲用睡袋裹住了许三多,伍六一则是捡起许三多脱掉的一地装备站着..... 

     袁朗正在用电台汇报,他的心情看起来不大顺:"我,袁朗,准备收队了,把输氧器材拿上来"汇报器旁边的人以为是队员出了什么事,袁朗不耐烦的吼道:“不是我的人!毒贩!”。

     甘小宁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他的眼神无神的想到,今天是许三多二十三岁的生日啊....

     十分钟前

     跟上许三多的甘小宁,在许三多第一时间发现了毒贩后便立即藏匿在了草丛中。

    在草丛里看着许三多和一名毒贩对峙着,毒贩手里还有一名女人质和一枚手雷,甘小宁想开枪射击,奈何毒贩紧紧地躲在女人质背后不露头...这个情况让甘小宁咬了咬牙,他只能看着许三多一次次的劝解着早已走火入魔的毒贩,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 一件一件的脱着身上的战斗服,里衣,直到只剩下了一个裤头。

    许三多最后的最后扔掉了紧握在手里的枪:"你吸太多毒了"

    毒贩:"多好啊。你不知道这多好。不怕了,高兴,你们别追我,再追我就飞"。

 许三多伸出手:"把那东西给我"。

 毒贩:"脱光呀!"他使劲拽那女人的头发,看起来要把对方的颈骨都扭断了,并且他看起来打算把手榴弹塞进女人的嘴里。

 许三多解掉了身上的装具和外衣,一件迷彩背心和作战裤,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武装了。

 毒贩让他看刚拽下来的一绺头发,带着血,他让那绺头发落在地上:"我还要"。

 许三多解开武装带,那种标准和毫无拖沓像在做一个军事动作。

 昨天落下的太阳今晨喷薄而出,但没人去看这副美景,老A们在搜索山谷,十个人搜索这一片地方不是个小工程。

    齐桓匆匆跑过:"看见许三多和甘小宁了吗?"吴哲摇头。

    齐恒拿过通信兵的设备喊他们:“完毕?完毕?报告位置,完毕?”见耳机里没有回应,再次呼叫:“甘小宁?甘小宁?完毕和你一块儿吗?回答!”。

     刺啦刺啦,耳机里终于传出了甘小宁压低嗓子的声音:“报告,我们在那条毒贩驮马来逃脱的羊肠小道旁的谷底,许三多现在在和毒贩对峙,完毕!”。

     老A们在公共频道听见了甘小宁的话后立马往那儿赶。

  许三多赤裸着,他和甘小宁一起看着那双眼睛,疯狂、崩溃、幻灭、恐惧、贪婪、淫秽……如果人间曾被误认为地狱,都因为这些情感。

    许三多:"把那玩意给我,拿着多碍事"。

  毒贩:"不给,你要什么都给,你是个好人,就这个不给"。

  许三多:"我是好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

  毒贩:"你是要我死!干什么?干什么都逼我死?"他乐极生悲,他又开始啜泣,"我不会变风不会飞,再逼我就死给你看"。

  许三多:"我没有想要你死……可你要这么活?"。

    甘小宁一直屏着呼吸趴在草丛里看着...他在找机会,一枪击毙。

    毒贩继续疯癫着:“你知道吗?我爸躺的这块风水宝地,五万块钱,你住过这样的地方吗?啊?天堂是买得来的,地狱,不够钱买天堂,那你就下地狱了……地狱呀,我已经进地狱了。这批货呀,这批货多少钱,你知道吗?说出来吓死你啊!吓死你.....你不要我死?有人要我死的!"。

     他毫无前兆地松开了手指,许三多抢上,把他那只手连同手榴弹一起握住,使他根本无法松开保险销上的手指。

     甘小宁已经开始准备了,狙击镜里甘小宁清楚的看着他们两个因为争执那块手雷,人质拖离了毒贩的牵制,就在他将要一枪击毙那名毒贩时,其料那女子居然拿出手枪就要打向背对她的许三多,当许三多还在试图解除那枚将爆的手榴弹时,她已经指到许三多后脑勺上,并且毫不犹豫地就要扣动,就在此时“彭!”的一声,甘小宁射出的子弹射穿了那名女子的头颅。

     也就在此时许三多一拳短距击出,两指骨突,打在了毒贩的喉结上。

     那毒贩本就因那女子的死亡而愣住,身体被许三多突兀的攻击立刻软倒了下来,一只抓着手榴弹的手仍被许三多紧握着,另一只手扔掉了枪,拼命抠着喉咙想吸进一口空气。

     当许三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就松开了手,同时松开了那枚将爆的手榴弹,一个人抢过来,捡起那枚手雷扔了出去,一秒钟后,爆炸。

     那人正是甘小宁,他满头大汗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许三多,蜷曲着,赤身裸体让他足似一个胎盘的姿势,在颤抖,在呕吐,尽管他没受一点肉体上的伤害,甘小宁颤巍巍的伸出手将赤裸的许三多拥进怀里:“没事了,三儿,没事了”。

     许三多颤抖的窝进甘小宁的怀中...

     齐恒等人听到爆炸声,赶到时就看到了这个画面,一个已然灵魂出窍的许三多被强撑着精神的甘小宁低声安慰着。

     空中传来的直升机旋翼声提醒了许三多什么,他站起来,任身上的睡袋落在地上,就那么光着走向那副担架,甘小宁立马站起来,由于在冰冷的地上蹲坐了很久腿麻的踉跄了下,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吴哲扶了下。

     被许三多制服的毒贩正躺在担架上做最后的抽搐,他甚至赶不上用直升机运来的器材。许三多把手伸过去,那只手立刻被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

  毒贩喉咙里哽咽,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许三多将耳朵凑近。

  毒贩:"妈……妈"。

  许三多:"你比我幸运,我都没见过我妈。"然后他看着那个毒贩咽气了。

  许三多呆呆看着,似乎他的一部分生命也随之而去了。

  另一名被吴哲他们抓来的毒贩就坐在另一处处担架前愣愣的看着,那担架上赫然就是被甘小宁一枪击毙的女人,当那毒贩看到许三多的身影时恶狠狠的说道:“你杀了她!杀了他们!!!”。

     甘小宁将睡袋再次套到许三多的身上冷声道:“是我击毙了她!”。

     而许三多则是有点漠然:“可你还活着”。

     这句话一出口让身旁的所有人看向了他,看着这个已然被这场战斗失了天真的少年。

     直升机在升空。许三多呆呆坐在机舱里,他至少算是穿上了衣服,他的身旁坐着从坐上直升机里便开始闭眼睛的甘小宁,伍六一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海在机翼下一掠即逝。

   吴哲和吴浩,张皓耀坐在另一个角落,他们和大多数老A的表情都和许三多有些相似,一群刚经过杀戮,同样失去了天真的人。

     吴哲发现自己衣服上有些什么,摘下来看看是一簇蒲公英,在一夜的折腾后居然还粘在身上。他想了想又把它粘回原处,看来打算做它的义务播种者。

   齐桓和几个老A正在炊事车边摆弄他们的即兴晚餐,许三多从帐篷里出来,他连午饭都没吃过!如果人真有三魂六魄,那他大概剩下半数都不到。

   这具行尸走肉头也不回,径直穿过空地,就在他要走进袁朗的帐篷时被追来的甘小宁拦住:“队长不会批准的,许三多,你清醒点,我们这样性质的部队,这样性质的行动,可以去面见死者家属吗?”。

      许三多第一次,也是今生的最后一次用力的推开甘小宁,力道使得将甘小宁狠狠的推到了地上:“这不一样!”说完头都不回的走进了袁朗的帐篷。

     看到这个状况的齐桓气的把锅铲都扔了,他再没兴致去摆弄晚餐。

     甘小宁坐在地上,不到一分钟就看见许三多黯然的从袁朗的帐篷里走了出来,眼神空洞到容不下任何事物的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火葬场里,死者家属的哭声仿佛淹没了整个空间,许三多离得很远,看着那老人和孩子,以及那年青的妻子,还有白发苍苍的母亲。

     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震慑住了,他的脚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

     死者家属的哭声顿时席卷,这正是刚接了骨灰出来走向墓地,最为嚎啕的时候。

     甘小宁远远的望着许三多,心情很复杂!

   直升机降落在机坪上,在几天的辛苦后,老A们也有散漫的时候,没什么队形,三五成群地提着装备离开,许三多怏怏地走在最后。

 甘小宁存心停下来在等着许三多,但是许三多在离他有几米时就站住了。

    甘小宁失望的只好掉头赶上齐桓,许三多等他们离开十数米才又迈开步子,他有意远离了众人。

     伍六一看着这个情况的许三多心里是又气又恼,他气的狠狠踢了下草地,扬起了一卷土,张皓耀拍了拍他:“走吧,就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吧!”。

     吴哲看着离他们十米远的许三多失落道:“他现在连甘小宁都不愿意接近,何况是我们”。

     绝对的黑暗中,有两个人正在煎熬着,甘小宁蹭的起身,他大力的呼吸着,仿佛差点缺氧而死。

     齐恒打开灯:“怎么了?做噩梦了?”。

     甘小宁掀开被子,他的汗早已浸湿了被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低声道:“也不是,只是梦到了三儿,还有父亲....”。

    齐恒倒了杯水给他:“别想太多”。

    甘小宁咕咚咕咚的喝完杯里的水苦笑道:“其实...当我踏进A大队时就有了这个情况的心里建设了,你知道吗?最让我感到喘不来气的是三儿的冷漠...我总觉得...他好似要离开这里了”。

    齐恒轻轻的拿过水杯拍了拍甘小宁的后背,柔声道:“不会的,完毕他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等他回过神来就好了”。

  “但愿吧!”

    而旁边的宿舍里,C3打开灯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刚刚差点把他吓死的许三多,他拍了拍脸:“你知道你睡着时的表情有多可怕?我能大半夜在乱葬岗睡觉,可看着你,我真想叫人来壮胆……"。

 "他想活,,他想活下去,可我杀了他,所以他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C3不知道说什么,他放轻声音:“睡觉,开着灯睡”

  许三多掀开被子翻下床,穿鞋:“我会打扰你的,我出去走走”。

     C3立马走到他身边:“我陪你!”。

     许三多愣愣的看着眼前呼闪着大眼睛的C3,他嘟囔道:“那...不去了,我看书”拿了本书坐在桌边,翻开,但绝对是两眼茫然。

     C3拿起许三多书桌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到了他身上,许三多转头看着C3:“你早点儿睡吧,把大灯关上”。

     C3犹豫了下之后用哄孩子一样的口吻:“那你也早点儿睡啊!台灯下看书太久对眼睛不好”说完走到墙边把大灯关上之后爬上了自己的床位躺下了。

   早晨

     C3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许三多,后者终于倦极而眠,是倚了椅子坐着睡的。

    C3在外边传来的晨号和操练声中犹豫,一会儿…他像对一个孩子一样把许三多抱上床。许三多没有醒,身边和屋外的扰动都没能弄醒他,这在以往不可思议。

      列队里的甘小宁看到独自一人跑来的C3,心里想到了许三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可没等他想好时袁朗就命令他们去跑375峰顶了,他只好咽下嘴里的话跟着队伍跑走了。

     独留袁朗和C3在原地。

   “许三多呢?马柯!”

     C3也就是马柯立马回答:“刚睡着,三天没睡了,天亮才睡着”。

     袁朗暗自咬了咬牙之后命令:“立正,目标375峰顶,跑步,走!”,说完两个人紧跑着追赶着先跑走的队伍。

     随着外边老A们训练归来的脚步声和笑语,齐桓进来把刚打的饭盒放在桌上。

     "今天多吃点,这不是猫食"。

     许三多苦笑了一下,他根本无心去碰。

     C3开始打扫,以前这个工作都是许三多做的,许三多看着,想说什么,但甚至根本懒得说。

     甘小宁抬头看着躺在床铺上的许三多,握了握捶在身侧的手终究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在他走后,许三多转头看向了刚刚甘小宁站着的门边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他病了....是吗?”甘小宁向站在身前的袁朗问到,袁朗看着对面的宿舍楼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对甘小宁说些什么.....

      许三多还是从宿舍里出来了,站在走廊的阳光中,看着下边花坛里盛放的鲜花,花坛边一个人背对着他,正专心地看着花坛中的某一朵。

   许三多的看花纯粹是为了应付,吴哲为了让他尽快忘掉他不能忘掉的事情,死活逼着他走出窝了四天的房间。

   队友们从走廊上经过,在伍六一和吴哲的眼色下没人敢搭话,只好奇怪加关切地匆匆从他们旁边通过。与他们那种永远像要起跳的劲头相比,许三多似乎来自一个苍白和委靡的世界。

   他想回屋,但伍六一和吴哲一左一右地攀着他,让他站在原地。

      吴哲:"要细赏嘛,许三多,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交给一张床,那可不是活见鬼吗?……"。

   花坛边,许三多抬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时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楼里正在看他的袁朗,但是许三多的眼神越过了他,看向了袁朗身边的甘小宁,甘小宁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地对视着,甘小宁的神情里有着关切与询问,而那都是许三多想要逃避的东西,他强挣开身边的两人,回了房间。甘小宁失落的低下了头,袁朗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言的安慰。

      铁路在窗边看着外边训练的那些兵,然后回头看看屋中间戳着的袁朗,从某个角度来说,袁朗是被叫过来罚站的,那个姿势已经不知道保持了多久。

     铁路:"一夜之间,歼灭了未豁数年的贩毒武装,集团军的嘉奖会都开了,可我就是搞不明白,事后...怎么会搞成这样"

  "是我的过失,我过早的让他面对了真实的流血和死亡,目标企图引爆一枚手榴弹,在争抢过程中,他击碎了对方喉结,骨片刺入气管,因为缺乏医疗器材,窒息身亡。我让他过早面对真实的流血和死亡"。

   铁路有些不能理解:"这报告上写了。我没看出你的过失,也没看出他的,一夜间彻底摧毁为祸数年的贩毒武装,这叫过失?……就许三多的表现也无懈可击,可他是军人,必须要有承担这些的心理准备"。

      袁朗暗叹了口气:“可这种准备对有些人来说容易,对他这种人来说,很难”补充了下“至少对他来说...很难!”。

      铁路从电脑椅上起身走到袁朗身旁:“那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执行此次的任务?难道供你人选的还少吗?”。

      袁朗忍不住再次叹气:“不少,可这名士兵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我太着急了,急于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他真的很出色!他只是没有想到他所学的那些格斗技巧都要在战场上厮杀,他现在就是...一拳打过去之后没法承受打回来的后果,他今天所经历的比别人来的都要残酷”看向铁路:“你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初上战场的士兵来说,有距离击毙和近身格杀,拿完全是两码事!”

      铁路不置可否,但还是心里气结,他指向外面的训练场:“可是他今天却上不了训练场!!!”示意袁朗听他说完:“还有...近身击毙的是甘小宁,不是他许三多....可是到头来,反而他的反应比甘小宁还要激烈,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袁朗:“是,可是...那歹徒的热血却溅到了他的脸上,那个感觉...很少有人能挺住吧?”笑了下:“我也是没想到,甘小宁的反应反而很平静,不对,他并不是真的平静,他只是在许三多面前装的坚强,他怕一旦自己在他面前率先崩溃会让许三多的心里建设彻底崩塌,所以...一个心理早已破碎的士兵反而伪装了自己的颤抖细声细语的安慰着他,轻轻的擦拭着许三多的脸...真的很不容易!”。

      铁路有点欣慰:“心理小组干预了吗?”。

      袁朗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次气了:“干预了,可是...没那么理想,他现在连甘小宁都不愿意接触,让甘小宁心里很不是滋味!”。

      铁路:“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废了!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袁朗正色道:“是,我请求大队长批准让我全权处理!”。

      看着袁朗说出自己要全权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铁路明白了袁朗的意思,神情显得惊讶,但是却点了点头,同意了。

      夜色中的训练场

      伍六一扔给甘小宁一瓶水之后,拿着自己的水坐到了他身旁,给自己猛灌了几口之后问道:“许三多那家伙,还是不肯见你是吗?”。

      甘小宁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嗯...”。

     还没等伍六一说什么,甘小宁猛地看向他:“你说,他会不会离开这里?”。

      伍六一立马否定:“不会的,你别这么敏感!”。

      甘小宁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回到七连....”。

      伍六一嗤笑了下:“早就回不去了!甘小宁,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甘小宁突然站起身张开嘴,他想喊,想大声呐喊,可是喊出来才发现...他已经喊不出声了,喊出来的“啊!!!”就像是被静音了一样,他捂住嘴哑然了...

      少年的心境早已不同,又怎能像以前意气风发时的肆意呐喊....

      训练场的另一边,袁朗让齐桓找了C3过来之后让齐恒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袁朗看着身旁这个曾经被自己和齐恒亲手带出来的兵,看着他仍旧有些青涩的脸庞,眼中有点怀念的摸了摸他的头:“曾经只知道跟在齐恒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也长大了啊!”。

     C3听到自家队长的话不好意思道:“我都二十三了,队长!不是孩子了”。

     袁朗放开手:“是啊,记得你刚来老A时还是个十八岁的愣头青,从铁大队身旁的警卫兵,成为了我手下第二个兵,也是我一队的狙击手,转眼间曾经只有我...还有齐恒和你的三人小组逐渐变成了现在要啥有啥的精锐队伍,时间过得真快啊!”。

      C3拔着脚边的杂草:“嗯,我记得那时候队长你的一队刚刚成立,副队长担任着很多的职务,铁大队看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我派给了你,原以为你会嫌弃我这个刚入伍不久的兵,还被连队因为力气大,在训练中把排长的胳膊扭折了,不敢再留我,就在他们实在不知道要把我派到哪儿时,正巧来我们连选人的铁大队见到这个情况之后毫不犹豫的把我带走了,我真的很感激,当时的铁大队没有嫌弃我,还让我做了警卫兵,后来…他和我说,我还年轻,不能一直给他当警卫兵,让我在你手下锻炼,让我这一身力气有用武之地”。

      袁朗长叹了口气:“是啊,你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在和齐恒对练中把他的腿扭伤了,我那时候才知道铁大队说你天生神力到让人害怕是不无道理的,说实话,当时我是想让你哪儿来回哪儿去的,还是齐恒说,你是他手下的第一个兵,就要负责把你带好,果然...他给我培养了一中队里最好的狙击手!”。

      C3见袁朗提起这些陈年往事,脑子有点反应过来,他反问道:“队长,是想让我带三多吗?”。

      袁朗见这个愣家伙少见的开窍之后好心情的笑了起来:“是有这个意思,我看你平常也是对他很上心,我想让你像齐恒一样再给我培养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不畏惧任何场合,鲜血的战士!”。

      C3:“可是...三多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您别责怪他,他是第一次出任务,难免的....再说,我们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从没有像他一样,面对面的,看着一个人瞳孔扩散,呼吸消失”。

      袁朗:"现在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护着了,怎么?怕我亏待你的小朋友?还是怕我苛责他?"。

   C3有点自责的低下头:"是我晚到一步,如果我早到一步,就是我来击毙罪犯,这些东西就由我来承担,而不是他..."。

   袁朗摇着头:"总会有这一天的,这是我们都得过的关。去把许三多叫过来吧,这个心结不解开的话,这个兵就完了..."。

     C3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是,队长!”。

      隔天一早,甘小宁就听吴哲说袁朗找许三多谈了很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是给了许三多一个月的假期,还给了自己的这个月的工资,让他自己出去走走,去想去的地方。

      伍六一听到这话,有点赞赏袁朗的做法:“就让他自己去散散心吧,有些心结是要自己去开解的”。

      吴浩:“三多要出去,我得给他准备东西,”说完一股风的向宿舍跑去了。

      张皓耀也是这个意思:“给三多准备些衣服吧,换洗的,我的名牌运动服还一直在我包里,没穿过”,说完也是马不蹄停的走向了宿舍。

     甘小宁和伍六一也是这个意思,就和吴哲一起准备给许三多的东西了。

     许三多看着眼前的兄弟们一个两个的把自己的宝贝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他有点不知所措道:“可以了,可以了,”。

      吴哲听都没听他的话把自己的相机放了进去,边塞边说:“这个背包可是我买的名牌登山包,背上很舒服的,还有这个相机,出去之后多拍点照片回来给我们看,丢了也没关系!”。

      许三多刚想说什么,齐恒把自己最宝贝的墨镜戴到了许三多鼻梁上:“这可是我用两个月的工资买的,我自己都还没戴过呢,出去之后别给老A丢人,”。

      这话说的让本以为自己戴上像苍蝇的许三多没有把墨镜还回去,而是小心的收了起来,张皓耀把一份地图塞进许三多的包里:“这个是首都的地图,到时候不知道去哪儿的话,看下地图再去,免得迷路”。

      吴浩则是把自己的登山靴塞了进去:“这个,是我之前买的,放心啊,没穿过,咱俩鞋码一样,你就好好穿着,鞋底是软的,店家说穿上可舒服了”。

      伍六一没有说什么,只是偷偷的在背包内侧里放了一沓钱。

     许三多看着原本扁扁的背包被大家撞的鼓鼓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就都收下了,谢谢大家”,许三多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甘小宁的身影,他想着应该是自己这阵子对甘小宁的冷漠让他不想来吧,许三多失望的拿起背包背了起来。

      C3知道他在找什么,他拍了拍许三多:“他在门外!”

      刚走到门口时许三多就看见了自己一直想见的甘小宁,他手里拿着一个信纸,看着站在眼前的许三多扬起了许三多熟悉的笑脸:“我想你也不需要衣物之类的东西了,就给你准备了这个”。

      许三多看着眼前的信纸问道:“这是什么?”。

      甘小宁笑着:“钱...还有一张音乐会的门票,你可以在这个月里随时都能去听”。

      许三多接过来:“钱不用了,队长给我了,这张音乐会的票我就拿了”。

      甘小宁推过许三多拿出来的钱:“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怎么?这几天我们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一提到这个事许三多立马慌乱起来:“不是,不是,小宁,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我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我却推开了你!”。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让自己挂念的男孩子,许许多多的话语变成了实际行动,甘小宁一把将许三多抱住,感受着这个淳朴男孩的心跳,他轻轻拍了拍许三多的背:“三儿,记住,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会铲除你眼前所有的不好,让你一直保持那个让我在钢七连第一眼看见的喜欢傻笑的你!”。

       许三多鼻子一酸,他闷闷的点了点头:“嗯!”。

       看着车子慢慢驶离眼前,微笑挥手的甘小宁再也伪装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双腿开始慢走…逐渐变成慢跑,然后就是拼了命的追赶车子,他边跑边喊:“三儿,一定要回来啊,你一定要回来,千万不要丢下我!!!”。

      齐恒追上追着车子的甘小宁一把将他拉住:“甘小宁!!!你不要这样,要是你这个样子让许三多看见,他心里该更难过了”。

      甘小宁身子浑身颤抖,齐恒心里一惊,甘小宁的病有点发作的征兆,同时他也是惊讶许三多在甘小宁心里的位置是如此的重...

      甘小宁已经看不见车子了,但他还是低低的说着:“你一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三多,我求你...你一定要回来!”。

      远远看着这边情况的吴哲叹了口气:“许三多这次离开,让人隐隐觉得他不会回来了,所以..甘小宁才会这样吧!”。

      伍六一也少见的忧愁:“他们两个就像是树枝,甘小宁就是那条枝,而许三多就是树枝上的绿叶,不论狂风还是暴雨只有彼此,他们只能互相依靠,都离不开彼此!”。

     吴哲:“我是从没想过他们的关系居然会好到这个地步,就像亲兄弟”。

     伍六一:“毫不夸张的说,许三多能有今天的成绩,甘小宁是不可或缺的,在许三多刚来钢七连被大家否定和看不起时只有甘小宁向许三多展开了怀抱,还有班长的悉心教导...如今我们看见的兵王,是用这两个人换来的”。

     夜

     甘小宁是在齐恒讲故事的声线里睡下的,拥有心理疾病的他,只有这样子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平静。

      齐恒收好从图书馆借来的故事书,看着甘小宁熟睡的脸,轻手轻脚的关了灯,上床睡觉了。

  (继续改,穿插了原著的战斗场景,不然我总觉得缺了点啥)  

评论 ( 25 )
热度 ( 55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奶茶七分糖 | Powered by LOFTER